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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声书王树楠传第三十二集署理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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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间:2022/3/8 13:20:11
一名近代知识分子的人生轨迹一位晚清地方官员的游宦生涯一代史学方志名家的笔墨春秋第三十二集《署理兰州》

一九〇五年,清光绪三十一年,七月。

入夜后的兰州城凉风习习,甚是舒爽,几乎让人忘却了白天的烈日炎炎。

位于南府街的兰州道台衙门签押房内,新署兰州道的王树楠端坐书案前,神情专注地撰写着拟呈报督抚的公文。呈文要义是:请求在甘肃全省实施大布统捐和改厘为税之策,以摆脱本省的财政困境。

甘肃虽然地域广袤,但交通不畅、土地贫瘠,加之多年战乱,官府钱粮入不敷出,每年全省厘金(税收)收入只有区区四十万两上下,相较于江苏、广东等省份每年数千万两的税赋收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为此,甘肃各级官员时常感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各级府衙为了钱粮之事左支右绌,举步维艰。

当时,甘肃全省的厘金(税收)统归兰州道管辖,由于管理不善且积弊日久,偷漏税和中饱私囊之事屡禁不止,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亟需大力整饬。

一九〇五年四月,蒙古镶黄旗大臣升允调任陕甘总督。升允素闻王树楠精明干练,实心任事,因而到任后不久,便檄调王树楠署理兰州道。

王树楠到任后,微服简从,查访实情。他走厘稅关卡,访买卖商户、问货运脚夫,查官吏行止,在认真研判的基础上,拟定了三条应对之策,报请督抚批准后实施:

其一,从布匹交易入手,规范厘金征收。针对布匹运输交易过程中普遍存在的关卡过多、重复征收、脚夫偷漏、差役贪墨等弊端,实行“大布统捐”之法。

甘肃的布匹一向都是由陕西的三原、凤祥等地运输入境。王树楠提出,在三原设立统捐局,在凤祥府城设立分局,入境处设置关卡,货物入关时,征收入口税,并盖章标记,从入境开始,照单查验,无论运往何处,只要不出甘肃省,只收落地税一道,不再重复征税。降低税率,商人每卷布少交税金一至二两,用以补偿运输费用。另外,裁撤以前的征税关卡,精简征税人员,允许统捐局下属征税机构在税金中提扣一小部分款项,用于发放津贴。王树楠在给督抚的呈文中说:“夫明大体者不惜小费,凡事皆然,而财政尤要。今改办统捐,在商则化散为整,减去厘金两道有余;在官则化暗为明,增出平费七成以上。……拟请破格体恤,明定津贴,此外再有需所分文者,系官员司事撤革参办,系书巡丁役枷杖治罪,仍令倍追赃款,并将失察故纵之员分别严议。似此重赏在前,峻法在后,稍有天良必不至营私玩法……。”照此办法实施后,收效显著,每年仅大布一项的厘金收入就多出二三十万两。

其二,其他一切百货改厘为税。王树楠在走访中发现,珍珠、麝香、燕窝等物品税负极重,致使偷漏税严重,几乎无一交税。为此,他提出对所有商品施行改厘为税的办法。具体为:所有货物均按上、中、下三等定税,不再细分等级。请示在西安省城设立百货统捐局一所,在略阳、安边两县城各设统捐局一所,并明确各局兼查布匹及百货,以节约经费。在货物入关时,征税者均要进行抽查,如发现下等货物中藏有上中等货物,按照十倍金额重罚。要求商户自定所走路径,不得偷绕其他地方躲避征税,违者重罚。原来设立的所有分卡一律撤销,所需费用由省里承担,以显示官府的信誉。货物入甘肃境内以后,也只收落地税一道,不再重复征税。此外,还就挑选厘稅官员之事做了安排。王树楠在给督抚呈文中写道:“现在各省设局,事属创始,必须慎选熟谙商务,心地诚朴,才具优长者,委以斯任,方能联络商情,诸臻妥善。今拟派候补道为三原大局总办,再拣派候补佐班二员分司局事。”从开始实施此法到王树楠卸任的八个月时间,共征缴税金一百二十余万两,是上年全年厘金的三倍之多。

其三,设立蒙盐局,以盐生财。与甘肃宁夏府毗邻的阿拉善地区素以产盐闻名,察汉布鲁库克盐池广袤八十余里,所产大青盐行销甘肃全省及陕西的兴安、汉中、凤祥等多地,引地甚广,销路很宽。往年,此地出产的大青盐都是由商人张全兴领帖承销,到光绪二十二年(一八九六年),盐池拥有者阿拉善王因借债难以偿还,遂将盐池租给张全兴,租金是每年九千两,其中一半租金抵偿借款。

一九〇五年底,阿拉善贝子塔旺布里甲拉来到兰州,王树楠与他谈起了盐池之事。在问过盐池的经营状况以及租金数额之后,王树楠对贝子言道:“是否可将盐池改租与公家,我每年出租金一万两,你意下如何?”贝子听后大悦,当场应允,双方订立了合同。

之后,王树楠与候补道杨增新一起研商了经营之法并上报总督升允。王树楠提出的办法是:官商合办。官局先筹集资本十万两,以官六商四的比例出资,采用官督商办之法予以经营。收支账目按月造报,经营款项按年清算,官商互相牵制,互相监督,互不欺瞒。官府设立蒙盐局两处,中卫一处,一条山一处。在中卫、一条山由官府各派笔帖式一名,专门负责蒙盐称重之事,其薪资由官局开支。税局和盐局设在同一个地方,互相稽查,相互监督,不允许一人监管两局。盐税只准在官局收一次,其他任何地方都不能重复征收,税银数额依照章程减半征收。由盐池到蒙盐局只准蒙民驼运,运费优厚,使他们享此专利。回汉盐商只可到盐局贩运,不能私自进入盐池运盐。

督抚对王树楠提出的方案甚为满意,允准施行。创立蒙盐局两个月后,官府所收税银就比过往一年的数额多出了一倍。

正当王树楠在兰州大展拳脚之际,一九〇六年四月,朝廷降旨,王树楠升任新疆布政使。

王树楠交卸了兰州道台任上的公务,又前往西安拜别了住在五弟树棠寓所的母亲,随后匆匆启程,开始了一段人生中更为忙碌而精彩的边宦生涯。

预告年9月5日星期日第33集西北大局---------------------------------------------------------------督亢正文承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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