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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登罗平龙盘山

  • 来源:本站原创
  • 时间:2021/10/17 12:28:19

罗平多山,尽管小众不惹眼,与那些遍布文人骚客与政要名流手印足迹的名山大川相比有些羞涩。但作为天造一方的独特山水,邑民们还是不遗余力地爱它、赞美它。

在这些山中,龙盘山不得不提。不过龙盘山的名字可能会让一些邑人心头打结,如果说玉皇阁,则十之八九是知晓的。龙盘山也叫磨盘山,属白腊山支脉。不算高也不算险,千万年来就那么安静地卧于罗平城西郊。明初改土归流后的罗平州,在堪舆师们的指点下,首任州官黄宇于山之东麓兴建文庙。后康熙四十一年(年),本州善士李裕观捐金倡众,于龙盘山巅高筑巍峨的玉皇阁寺院群。

州志中记载说“钟鼓之声,远达于四境,每日游人不绝”,很有一番气象。让这里成为统领罗平众神居所“七寺八庙九魁阁”的神界领袖,打造出一块凡界善男信女们灵魂皈依的精神家园。也成为州中文人墨客们的流连之地,每每登临游览后大抒性情,吟咏不断。其中佳作不少,窃以为最佳者当属清代罗平州秀才柏进业的《盘山西眺》:“返景来荒甸,登高散杞忧。世情云共谈,尘事水空流。人对晚山瘦,眼看红树秋。骋怀忘近远,逸兴满沧洲。”读来饶有兴味。

龙盘山的山腰处,有个神秘溶洞。县志书里亦有录述:“山腰有古洞,曰仙人洞,可容百人,中有石浆凝结为石柱、鸟兽诸形,幽雅异常,避暑甚佳。洞之左侧又有石洞,深邃幽冥,通风于山顶观音殿神座下之石龙口,好事者以铜币掷入龙口,声铿锵响,约五分钟许。”

除了洞,龙盘山还有佳泉相伴。泉涌出于山西麓高高的峭崖之下。百余年来,乡民们一直美其名曰“葡萄泉”或“石壑甘泉”。并把它归入“古十景”,在文人墨客笔下别有情调。如清朝罗平文化名流窦居复先生是这样描写的:“题吟转至磨盘山,痛饮葡萄水一弯。或浴或烹无上品,归来犹听碧潺潺。”而举人罗凤章则用《浪淘沙﹒石壑甘泉》来表达其对这眼泉水的喜爱:“泉水在山清,石壑晶莹。葡萄美号久知名,更喜俗尘飞不到,静穆无声。邀友两三人,载鼎而行。味甘如醴有公平,风浴咏归权驻足,煮茗同倾。”

其实,于龙盘山的寺庙与溶洞景观来说,我等后人只能在存留下来的优美文字中去领略,而实情实景已然被无情的时光之锤砸得支离破碎。冒然去探寻一座山的旧日伤痛是有些无聊的。反正,玉皇阁是彻底地灰飞烟灭了,连残垣断壁都不复留存,只留下了一个以寺名为山名与地名代称的现实存在。

仙人洞也被封砌得严严实实,问了几个知情的老叟说改成防空洞了——这是六七十年前挖的,尽管防空洞从建起之日从未使用过——也幸好没有使用过,要不然,恐怕连这座弹丸之山都会被一个叫战争的恶魔夷为平地。

对罗平人来说,冬天的晴朗天气是一种奢遇,况且还是个周末。闲来无事,于是邀了两个趣味相投的友人同登。其实,在我近半百的人生光阴中,登临龙盘山的次数不少,但每次都觉毫无收获,或许只当是一种单纯的登山运动——不过是为了锻炼锻炼身体而已,让我身体中那些渐趋老化的“零件们”得到些血液的滋润,不至于“突然罢工”。

多年来,尽管我笔拙文劣,可写作爱好却挥之不去。有几次登临归来,也想学学那些淹没于历史尘烟深处的文人墨客们提笔以抒。可总是无法下笔——不知该写什么,不知从何说起。

龙盘山这些年一直处于半封闭状态——几个单位的围墙和围山开发的田地几乎让它与世隔绝,上山之门是留了的,不过锈迹斑斑显示久未开启。还好我们对龙盘山的故道较为熟悉,选择了一条荒草淹没人顶的小径上山。

在古人的文字里,龙盘山上松柏长青,古木蔽天,“藤老花鲜岁倍胜”,而今罕见,取而代之的是人工林、次生林和若干叫不出名字的荆棘野草,其中杉树居多,多刺的叶片伸向天空,让人不敢亲近。酸枣树也不少,落叶殆尽,光秃秃的枝干倔强地伸向四面八方。深秋尾巴时节落下的果实遍布草丛,捡起一颗未腐烂的含进嘴里,酸中有股独特的微香。山中也不乏突兀的岩石,布满荆棘苔藓,间或在罅隙间长出一棵顽强的野树或野藤来。

山上多坟冢,其中西南麓有冢百年古墓,凑近了看,是清晚期的一员名叫“杨树棠”的正二品总兵之墓,史书中评价他一生驰骋沙场,屡建功勋,位居高位,但为人十分谦和,有懋修之德,对上“惟怀忠义”,待下“兼用恩威,笃孝友于家庭,致温恭于乡里”。是晚清罗平的一位风云人物。身后归葬名山,也合于“青山有幸埋忠骨”的传统。

龙盘山的山顶相对平坦,毕竟在六七十年前有过恢宏的寺院建筑群存在,而今只有两间简陋的现代平房,几年前登临这里的时候见到过有人居住,还养着两条狗,具体是怎么回事搞不清楚。而今天除了我们三人外再无别人。

驻足山顶,忽然想起晚清云南状元袁嘉谷在应友之邀登临此处后留下的那句题咏龙盘山的下联——“无非清净,山门圆月一轮高。”百年后的今天,这里没有了山门,也没有了清净。圆月或许还在,但已然不是当初的那轮。

不过幸运的是山麓下的葡萄泉水至今依然汩汩不息。这个在百余年前成书的《罗平县地志》中被赋予为“邑中第一泉水”的自然甘露依然清澈。好友朗哥在此建起了个水厂,水源就取自葡萄泉。下山后的我们来到了他的厂区,在他的茶室里,他沏了好茶招待我们。茶是上等的普洱,水就是葡萄泉水。尽管我知道,今天的葡萄泉水肯定也被岁月的尖刃无情地伤害过,但它的慈悲品质依然如昨。三杯水润喉而下,登山的疲倦顿时消除了许多。

本文作者:李庆忠

?掌上罗平

李庆忠




本文编辑: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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